造圆珠笔芯的特种钢,跟芯片还真不是一码事

转自记忆承载那天把北大教授的上职高与任泽平的两万亿搁在一起聊,我回复了一个读者的问题。那个读者在后台发消息,给我转发了一个大V文章的链接,观点大致是说,古人是因为没有养老金,所以努力生孩子,所以反过来

转自记忆承载那天把北大教授的上职高与任泽平的两万亿搁在一起聊,我回复了一个读者的问题。那个读者在后台发消息,给我转发了一个大V文章的链接,观点大致是说,古人是因为没有养老金,所以努力生孩子,所以反过来,只要你不给养老金,现在的人也会努力造人的。我看了

转自记忆承载

那天把北大教授的上职高与任泽平的两万亿搁在一起聊,我回复了一个读者的问题。

那个读者在后台发消息,给我转发了一个大V文章的链接,观点大致是说,古人是因为没有养老金,所以努力生孩子,所以反过来,只要你不给养老金,现在的人也会努力造人的。

我看了,我的解读是,别人本来就是在说相声,人家是在逗你玩,你自己当真了。

这样的段子我张口就来,那天我就说,古人孩子多是因为没有廉价且易于推广的避孕小措施。而且一旦怀上了也不容易安全的中止。

如果你现在规定,所有药店超市一律不许卖那玩意儿,医院一律不许提供那啥服务,出生率也会大增的,你信不?

这些都是段子,你笑一笑就好了。认真就没意思了。

造圆珠笔芯的特种钢,跟芯片还真不是一码事

就像郭德纲说火箭燃料,他的意思是水洗煤不行,精选煤也不行,你非要揪着郭老师问,那到底要用什么煤呢?

郭老师心想,我要是知道用什么煤,我还至于在这儿说相声么?

此处应有笑声。

这个读者 ,时隔两天,又转了一篇文章,我定睛一看,还是那个大V,这次是关于圆珠笔芯与芯片的关系。

大概的意思是说,以前公知老讲,我们造不出圆珠笔芯,因为所用的钢,是特种钢。

后来讲的多了,舆论影响太坏,某家钢厂出于多种考虑,不惜成本投入研发,突破了这项技术,问题是我们的产量太大了。一旦介入这么小的市场,以前造圆珠笔芯特种钢的那些日本小厂,就纷纷倒闭了。

大概的意思是说,很多事情,不是我们不想做,很多技术不是我们不想突破,而是值不值得做。

那么由此就类比到了芯片上,意思是说,只要我们想,以我们的规模,集中力量突破,很快就会变成第二个特种钢的故事。

我觉得这个作者的观点没问题,确切的讲,是他的结论没问题。

当然我也明白读者转发这篇文章给我看的用意,他看不懂这其中的逻辑关系。

看不懂没关系,其实我也看不懂。

我认同那个结论,因为我自己也写过,两三年前,懂王对我们制裁最严的时候,狂暴风雨,黑云压城,我写了那篇无论中美关系怎么变化,胜利的终将是我们。

官渡之战的时候,表面上看袁绍很强大,曹操如累卵之危,但是很多人看好的反而是曹操。

陈寿的《三国志》里面记录了荀彧的“四胜四败”,傅玄的《傅子》里面记录了郭嘉的“十胜十败”。

是因为他俩人有神奇的预测能力么?

并不是,很多人都持有相同观点。你比如《三国志》里记载贾诩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曹操有四胜,“明胜”、“勇胜”、“用人胜”、“决机胜”。

我相信还有更多,只是史书都懒得记了。

当结论已经达成共识的时候,论证的过程,没那么重要。

曹操在是否要打官渡之战的时候,荀彧的“四胜四败”论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因为他是在帮曹操梳理双方的牌面。

当曹操的官渡之战打到僵持阶段的时候,郭嘉的“十胜十败”论起到了二次梳理,回顾方案并再次确定的作用。

而乌巢烧粮之后,其实官渡形势已定,只是时间问题了。这时候,无论你是提出一胜一败还是提出百胜百败,都没多大关系,因为共识基本上已经形成了。

这时候你说曹操一定赢,理由是他骨骼清奇,天生欧皇,袁绍就是个非酋的命,也随你。

这个阶段理由不重要,你只是想说相声,我们也明白你只是想说相声。

那我们回顾圆珠笔芯特种钢和芯片这段相声本身,当然缺乏逻辑性。

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在于根本不是一回事。

芯片是涉及多个基础学科的系统性工程,而圆珠笔芯特种钢只是某种技术的一项应用。

我举一个例子, 曾经举过的,第二家公司的首席科学家,很牛的一个大神,师兄。

他的同学是我以前本科时的班主任,那时博士在读,他的师弟是我的CTO。那个阶段那家公司里出了很多像他这样的理想主义者。

他曾经带头做出过一款芯片,卖的很火,出货量千万枚级别的。这老兄拼到什么程度?躺在担架上,挂着盐水,在实验室里加班。

所以妥妥的传奇人物。

人家不为钱,他那会儿每个月估计只能拿3000,博士3000,当时那家公司就是那么穷。

不蒸馒头争口气,那批人就是为了做出自己国家的芯片,不计个人得失,甚至像他那样,年纪轻轻染了一身病,后来只能长期服用中药。

等我加入的时候,那家公司目标已经不是做芯片,而是做SOC芯片,就是系统级的芯片。

那个时候新加入的同事和老员工之间发生过很激烈的争执。

你比如我是做软件的,做操作系统的,我和原来给他们芯片做操作系统,做驱动的那帮人之间就发生过严重的冲突。

这种冲突是技术路线上的。

原来那帮做芯片的表示,我们就是一穷二白,凭借一股子傲气,志气,骨气,硬是试图趟平这条路。

比如,他们原来那帮做软件的跟我说,自己如何在没有芯片接口文档的情况下,硬是配寄存器,从0配到255,就这么靠人力试过去。

芯片听了当然很感动,都是老兄弟,当年自己摸索着过河,这帮软件也陪着自己摸索着过河。

连副董事长,昔日系里的教授也向着他们说话,鼓励这种配寄存器,从0配到255的精神。

我为什么和他们吵?因为面对的局面不同了。

之前他们蓄须明志,突破的是低端芯片,上面搭配的是最简单的嵌入式小系统。说到底,就像你造一辆车,跟厂区内跑跑,应用环境极其狭窄,所以你可以那么干。

现在,你们在做SOC级的芯片,系统级的芯片,而把我招来,是让我在上面跑linux。

linux什么代码量级?从0配到255?是从0配到255的问题么?你把全地球的人都召集起来,从出生到死亡,一起去排列组合也试不出结果的。

这个道理讲不通,因为那帮人都是做硬件出身的。

我曾经跟他们说,想过没有?我们是一个系出来的,尚且沟通这么困难,你想想,如果是外人,和你们一点交集都没有的外人,有多难沟通?或者讲,彼此之间多不信任?

就比如我后来做架构师去了,驱动部门新招了一个,中科大的本科,中科院的硕士,华为工作了很多年,去接我以前的驱动。

那哥们私下跟我说了很多次,说这些人,指这家公司的人,简直无法沟通。

我们这些都属于外来户,属于在别的公司做过社招进去的,和读书阶段就在那家公司实习的原住民,在软件的理解上,甚至在对于研发的理解上,有极大的冲突。

这时候,有一个人的出现,让我很感动,就是我说的那位大师兄,首席科学家。

当时公司安排给他的任务实际上是用自己的典型事例激励大家,试图让大家向他学习,从而把外来户们打造成昔日的队伍。

那天软件,硬件,原住民,外来户都到齐了。他没有讲自己的光辉历程,而是说了一番很感人的话。

感人是因为实事求是。

他说,咱们以前做的芯片和SOC级别的芯片不是一回事,后者的难度相比较于前者呈现指数级递增,不再是靠一股子志气能解决的了。

虽然他不懂软件,一天都没做过,但是由此类比,他相信过去那种配寄存器式的软件和系统级的软件平台也不是一回事。

我们需要的是正视问题,而不是轻视问题,老办法不一定能解决新问题,我们需要的是彼此理解,而不是吵来吵去。

我很感动,这番话只能他说,因为他最有资格。他吃过的苦最大,立下的功最多。外人说一千句,不顶他说一句。

当然,这事儿不全是磨合问题,有太多实际的限制。

这哥们后来跳槽了,元老重臣也跳槽,去了华为。不仅仅是因为华为能开出天价的薪酬,更重要的是,华为的资源多得多,在那里,他能在芯片领域里更进一步。

说穿了,这事儿要烧钱的,还要有相当大的权限,而且要时间。

这不是哪家钢厂一发狠,就能炼一炉芯片的问题。系统级的芯片,牵涉好多行业,那需要的是大钱。而且需要市场的配合,就是说一开始,可能我们做的东西不好用,但是必须用,一边用一边反馈一边改进。

你想想看,能让相关行业都调动起来,能让整个市场都必须买单,给国产芯片成长的空间,这还是水洗煤和精选煤范畴的话题么?

自媒体本质上就是一个低端版的德云社,在这里你可以看到科普,可以看到独特的观点,但是不可能深入沟通什么,也不可能涉及真正意义上的专业领域。

毕竟,受众面越广,内容的级别就越低。所有复杂话题的听众都是要经过筛选的,比如学历,履历,经历,成就,各种领域。

人家德云社听相声还有筛选呢,起码能掏得起一千多块钱一张的门票。互联网网民有没有经过筛选?没有,连身份证都不查的,能上网就行。

所以你看到了,你可以在这里找欢乐,也可以当启发思考的索引。但如果你把互联网当作最终答案,那只能说你选择的平台,太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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